9月9日，2024日内瓦贸易周首场活动在日内瓦国际关系及发展高等学院举行，WTO副总干事波冈出席活动并发表开幕致辞，波冈指出WTO框架可以适应成员对环境保护目标的不同偏好，成员们可以考虑采取新的方法，推动实现贸易和环境目标，而抵制多边合作或将导致贸易碎片化。
波冈指出，当前向可持续经济过渡的政策已经在改变各国的贸易流动和贸易能力。仅气候变化就对贸易和全球价值链的运作产生了足以改变游戏规则的影响。可持续和气候支持性政策目前往往在经典的国际贸易和金融政策中占据主导地位。这一转变为全球化带来了机遇和威胁，WTO主张利用这一向更好、更具包容性的全球化转型的机会，推动“再全球化”。为更好地理解“再全球化”，波冈以绿色氢能为例，指出全球有诸多具有巨大可再生能源潜力的国家，如非洲大陆，完全有能力抓住绿色工业化的这些机会，但单一国家无法完成这一进程，必须利用全球化政策来实现这一目标，这也是多边合作可以为塑造全球未来发挥作用的地方。
波冈指出，为实现上述目标，有两种可能的途径：一是上游多边合作和政策协调；二是由市场变化和个别主权政策产生的自发调整。波冈认为，在贸易和环境关系方面，WTO在上述两种途径上都有经验：第一条路线，即多边合作路线，WTO在多哈回合后启动了有害渔业补贴改革的谈判。这一目标已经持续了20多年，并在2015年提升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水平时真正加速并在2022年达成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协议，目前WTO距离结束这一谈判的第二部分也已经接近了一步。该协议是 WTO 内部的第一个此类协议，是第一个以可持续发展目标为动机的贸易协议。
波冈表示，多边合作并非一条容易的道路。它很容易失败，然后让位于另一条路线，即自发进化和有序调整，这一路线有时可能是多边合作路线受阻的结果。例如WTO在启动渔业谈判的同时，还发起了另外两项旨在加强贸易与环境之间相互支持的谈判：一项是关于环境产品和服务的自由化，另一项是关于澄清WTO规则与多边环境协定中的具体贸易义务之间的关系。这些谈判已经被放弃了，将相关问题留给了 WTO 之外的自发演变。目前来看，环境产品和服务的自由化已经部分发生，主要是通过区域和双多边贸易倡议。多边环境协定及其贸易组成部分已在各个国家措施的框架内实施。随着《巴黎气候协定》和《生物多样性公约》的签订，其范围和规模大大加快。这一变动发生在 WTO 之外，其结果显然是次优的。这已成为WTO成员关注的一个主要问题——不协调的贸易措施有可能限制或分散贸易流动，从而对贸易目标和环境目标造成损害。目前在 WTO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类似的担忧。
波冈指出，在多边贸易体制成立30周年之际，也应充分思考“再全球化”挑战。全球合作路线仍然存在，但尚未付诸行动。波冈认为可以从三个角度考虑这一问题：一是多边路线是否值得付出努力？答案是肯定的，但有必要改变传统的WTO谈判方法和策略，即谈判的目标是交换特许权、贸易或其他方面。新的合作方式应充分衡量参与合作的好处，寻求其他收益和回报。以近期在WTO达成的贸易协定为例，《渔业补贴协定》应被视为全球公共产品，服务贸易国内规制则是贸易便利化，《促进发展的投资便利化协定》是提升参与经济体的吸引力……上述协议中，没有一个协议中有任何典型的贸易让步与所做出的承诺相联系。成员出于自身利益而做出这些承诺，因为他们相信这将提高本国经济的效率和吸引力。这一考量同样适用于可持续性、绿色经济等，这些合作将推动建设一个表现更良好、更具创新性、面向未来和有吸引力的经济体。
第二个问题是如何使多边路线变得更加可行？从技术上讲，当前回答这一问题的时机已经成熟。过去三年中，在WTO内的三个多边对话的背景下，开展了大量的技术工作，即贸易与环境可持续性结构化讨论(TESSD)、塑料污染与可持续塑料贸易非正式对话(IDP)以及化石燃料补贴改革(FFSR)。这些对话为贸易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提供了极其丰富的映射。外部利益相关者为这项工作做出了值得称赞的贡献。通过对话已经确定了许多实用的贸易措施，每个有意愿的成员都可以毫不拖延地实施这些措施。
第三个问题是如何管理开展合作的政治和法律风险？WTO法律框架为推动合作适应每个成员的舒适区和政策空间提供了全方位的可能性：WTO框架可以容纳多边、诸边、区域、单边贸易措施，只要它们不过度限制贸易；它可以容纳软法、硬法、过渡期、选择加入和选择退出条款以及所有类型的灵活性，为成员调整其承诺水平提供便利；它可以容纳成员的不同部门偏好，还可以满足特殊与差别待遇。
简而言之，WTO可以适应环境保护目标所带来的各种情况。因此，可以通过谈判以实现相同的环境目标，然后在自愿的基础上将之付诸国家承诺，将成员们的承诺整合在一起将产生有效的多边结果，证明成员付出的努力并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
波冈总结称，贸易终将向绿色化过度，转变的结果仍是未知数，在过去2年里成员们反复探讨这一问题和全球分裂风险，并将之作为贸易与环境委员会提案的基础，而所有的提案都指向一个总体目标，即利用WTO的号召力，寻求环境政策中的共同点，以避免不必要的经济成本并提高环境政策的效率。波冈呼吁，在MC14前，成员们采取行动，为未来的发展机遇铺平道路。
参考资料：WTO官网
